I am not a John

我为什么这样写《我不是嫖客》？我可能具有人格分裂的特质，如同小说的主人公杨二在故事中所表现出来的一样。从表面上看，我像是个很随意的人，永远不会强人所难，怎么着都行，但在骨子里，我又可能是个喜欢较真的人，真到哪怕写小说，看上去也跟真事一样。所以书稿定型后拿出去供友人品评时，收到的多是些安慰性的话，比如说，也是个文字方面的老手啦，又比如说，故事主线若即若离但贯穿始终颇见功力啦，等等，等等，但就没人看好这本书能大卖。我估计就是前面的原因了：离现实太近，太真实了。因为太真实，所以既没有波澜壮阔的背景，也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，更没有让人扼腕的人物，并不适合当下的市场。换句话说，有些平淡无奇了。好吧好吧，没有宏大的背景，没有曲折离奇的情节，没有上天入地的人物，不适应市场，不能大卖，这些我都认了，但是，连我自己都不能否认，这部作品已经完成了。写《我不是嫖客》我用了一年，改稿用了一年，然后束之高阁又一年，期间心情复杂，患得患失之情常溢于言表，直到最后决定将其印成铅字时，我才算是想通了前面那个问题：这确实是一件已经完工的作品。作品既成，管它电闪雷鸣也好，和风细雨也罢，丑媳妇终究还是要见见家婆的？有人说，这是一部自传式小说，也有人说，这是小说式自传，还有人说，这是一部散文随笔集，更有人说，这分明是非虚构文学......关于这个问题，我自己也不能确定----如同油画和水彩以及国画，你也不好说这个才是画，可以一看，那个不是画，看不得----唯一可以确定的是，这是一个开放时代（或者说开而不放时代）的情爱故事。前人说过，小说就是一个民族的秘史，因此，这篇东西其实就是主人公杨二的一段秘史。书中的故事都曾经真实地发生过----也许发生在杨二身上，也许发生在别人身上----书中主人公的所有心理活动也都曾真实地存在过，----也许存在于杨二身上，也许存在于别人身上----杨二的口头禅这事不能全怪我，杨二到现在也还挂在嘴边......除此之外，其他的似乎已经不重要了。未来，如果有人看到这部作品，能做恍然大悟状，说原来他们那个年代是这样过来的，还干过这么愚蠢的事情，那么，我觉得我这么写《我不是嫖客》的价值也就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