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山图 Returning to the Mountain

<p>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之星丛书·2020年卷</p><p></p><p>严格地说，并不能用惯常的小说思维来划定和理解《归山图》这部小说。从语言风格和意象来说，它是灵动的，发散的，跳跃的，神性的。它并不是一部以情节取胜的作品，而是以彝族部落特定的生活和文化为基础，厚积出来的反映古老部落文明与天地万物交融而衍生出的人物史。</p><p>--黄国辉</p><p></p><p>从英布草心的文字里可以看出，他已经是一个相当有语言把控力的作者。叙述的流畅，用短句带动节奏，加之语言中的彝族文化因素的撷取和运用，使他笔下那片汇聚神奇的山地中，透着与众不同的魔力。而他自己，就像一个灵活把控文字运转的毕摩。</p><p></p><p>其实，英布草心就是真实世界里一个毕摩家族的后代。现在的他是一名编辑，一个彝族文化的发掘者、整理者和传播者。他清澄的眼神里，有深深的故事，就像小说里司楚毕摩走过的群山。</p><p></p><p>内容简介</p><p></p><p>作品围绕一处叫发现我可的山寨，以西南彝族地区原始古朴的部落时代为历史背景，讲述了一位叫司楚的经师为了普度众生，云游四海，为受苦受难的世人做了许多好事；山寨里一位叫加翼的长老总是走在上吊的路上，最后终于吊死了，其长老的权力，还有妻子和女儿全成了一个叫迪尔僧的；一位叫阿匹罗吉的人，千里迢迢来到发现我可，却发现山寨空无一人。</p><p></p><p>从整体看，《归山图》是一个充满神幻传奇色彩的传统文本，它的语言方式、故事素材、人物关系中，都显露着清晰的地域文化符号。发现河，我可山，古莽山谷，名字叫我不是的影子少女，它们不仅仅是一种文字的奇特搭配，而且代表着与传统汉语文学创作所完全不同的起点和思路。同时，小说中关于经文和民歌的吟诵，关于祭祀仪式的步骤中从吕毕，布史则，一直到最后一项阿依蒙格的介绍，还有对于农耕时代各种生活细节的描摹，都彰示着作者对彝族传统文化的深耕和巧思。得益于此，小说的整体氛围便有了一个异于常态的开端，深山部落里那片迷雾中独具一格的文化生态，就像一眼眼从字行间缝隙中滑落出来的泉水，温润而清澈，似乎不着痕迹，却又力量十足。</p><p></p><p>小说分上图和下图两部分，是两个看起来截然不同的故事，但因为司楚毕摩的存在而暗合。从结构的角度说，它有些像是两个大的中篇小说的结合，最终归而为一。换一种思考方式，长篇小说是否一定要局限于固定的脉络格式，是否可以跳出来寻找不同的切入点，最后服务于同一主题。当然是可以的，在长篇小说创作实践中，这样的案例比比皆是。从《归山图》自身的创作来说，如果通篇都采用类似上图的创作手法，拘泥于司楚毕摩的行走与修行，不断以小故事小过程来衬托和加强，以长篇小说的文字量，无疑会产生情节上的雷同和阅读上的疲累。相反，下图通过沙果的个人视角，演化出古莽山谷中一段人物的成长史与心灵史，有个人身份的转圜，也有部落的演进变迁。看起来人物和情节都是另起炉灶，但从心灵的丰富与进化这个话题来说，两部分在精神脉络上保持着统一性。最终仍因司楚毕摩而归于一统。</p>